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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肯老實的面對自己
那抗壓性極低的軀殼
前幾天跟峻儀聊過後
當下小呆做了決定
" 該來的就是會來
躲也躲不掉
總不能一輩子像駱駝般
以為把頭埋在土裡就沒事了
竟然要面對自己的下半輩子
也只好安分的檢視一下近況"
上週鼓起勇氣在網路掛號
經友人的介紹
長庚X醫生無論是技術或是醫德都很OK
看診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小呆在心裡不知道退卻了幾次
隨著日曆一張張落下
內心也跟著起舞
在鬧鐘的催促聲下
我沉吸了一口氣
開始盥洗準備出發
昨兒個開始禁食
一早肚子便不聽話的咕嚕咕嚕
真的是八百個不合作
以往沒啥食慾的身體
今天餓到可以裝隻大恐龍
吞了吞口水
使出吃奶的力氣隱忍令人無法抗拒的饑餓感
候診室的燈號
像是年久失修的未曾跳過
這對急性子的小呆來說
根本有如置身於人間煉獄
我不斷的起身 來回踱步 回座 數秒
手裡的商周突然間失去了吸引力
整個候診室人滿為患
跟萬蟲攢動而坐不住的病友不在少數
也有陪診的家屬因等候多時而打起吨
甚至呼聲也此起彼落的成了奏章
鄰近內走道的候診間以對比的速度換號至48號
其它的候診間也依序乖順的叫號
唯獨 X醫生的候診間的燈號是靜止的
病友們無奈的壓著性子等候
當數息聲到了98
小呆再也耐不住性子
往病理大樓的門口前進
聚在門口的小黃很有活力的叫喊著
"有沒有人要搭車"
門外蔥綠的矮灌木旁
聚集了一堆煙友
大夥的表情難得的很是一致
像是剛獲釋的牢囚
自顧自的陶醉在自己的天堂裡
用力的吸吮著麻煙
迷霧冉冉昇起
像是鄉村小落的裊裊炊煙
遞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好似身上的病痛霎時間全然消失
男男女女相視而坐很是壯觀
而驅車離開的駕駛
個個張露撲克牌面孔
亳無表情可言
或許水泥森林裡
被囚禁著是摯愛 好友
亦或是生命裡那不可或缺的唯一
沒有人是笑著的
還有些許是盈著淚離開的
再往前步行約5公尺
有一抹湖靜靜躺著
湖邊有幾隻毛色灰黃的鴨子
一會兒理著毛 又一會兒張著雙翅
很是熱鬧
水裡偶爾有鯉魚探出頭來
邊透著氣 邊尋著飼料的蹤跡
湖面是波光潾潾
半映著光而閃閃發亮
磨石子砌成的靠椅
交雜著金色及綠色的樹影
輕風徐徐 白雲翩翩
心裡就被這眼前的景色吸引
暮然平靜了許多
於是開始漫步往候診室前進行
似乎是經過了一世紀那麼久
候診室外 半倚座上的人潮逐潮散去
光陰似箭 才一眨眼的時間
郵局裡懸掛著的日曆鐘開始報時
叮叮咚咚的敲了12下
看診室的橡膠門終於微啟
白衣護士笑容可鞠的叫喚著小呆的名字
半是猶豫的起身
這下子逃也逃不掉了
調整了鼻息 深吸了口氣
小呆緩慢的推開半掩著的門
進入看診室小呆的頭頂疑雲密佈
門外明明是寫著X醫生
怎麼眼前的著白袍的似乎是實習醫
天 該不會如白鼠般成臨床研究實例吧?!
雖然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
被比自己年紀略輕 面容斯文的醫生問診
小呆仍半是溫馴的回答身體的近況
就在來往的問診中
小呆開始閃神
望著實習醫流暢的在電腦螢幕敲打著病歷
小呆被他專注的神情深深的吸引住
還在神遊的當下
一陣雷擊 小呆被告知要內診
老天 小呆頓時漲紅臉
心裡直嘀咕著
" 總不會叫我在這男醫前寬衣解帶吧?!"
護士見狀 趕忙解釋著內診的程序
中間的過程真是OOXX道之不盡
非但是小呆羞紅臉
診察完 掛在實習醫的顏色
也是一陣白一陣紅的
正好跟小呆蘋果般的臉頰相呼應著
尷尬的氛圍仍未散去
半响一位髮色斑白很是紳士的中年人
自隔壁看診室步入
神情半是嚴肅的跟實習醫討論了起來
最後宣告了開刀時間
就此為此次難得的看診經驗劃下句點
回程的路上
小呆竟在公車極度搖晃的狀態下熟睡
任憑山路如何崎嶇不平
都沒能把小呆吵醒
林口翠綠的山巒 潺潺的溪泉
這等明媚如畫的景緻
小呆全然沒能攫取
著實有些可惜了
但至少小呆又向前跨出了一大步
加油! 抗壓性極低的身體
為小呆爭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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